最后,沈清兰笑容得体、举止端庄的起身行礼,“多谢子渊,我该走了。”带着翡翠离开。
卫长钧怔怔目送她远去,想喊一句,又不知该说什么,便痴站着不知所措,我说错话了?还是她没理解?
薛扬小偷似的溜进来,“将军,沈四小姐走了?”
卫长钧不吭声,脸色很不好看,还在纠结:是我的表达方式不对?可我每次对士兵们说话,他们不是都能听懂吗?那就是她对我无意?
将军刚刚才过秋分的脸色霎那间到了大寒。
薛扬跟在他身边多年,功夫练得好,眼色也极好,一看就知道自家将军吃了瘪,不敢再提一个“沈”字,陪笑道,“茶已凉了,阳光倒好,不如外头走走?”
卫长钧将半盏凉茶当作酒,一饮而尽,吐了口气,苦笑一声,摇摇头,像是要摇走什么不该存在的念头,大步出去。
“卫三少爷。”不远处,有个女子娇声呼唤。
卫长钧皱眉望去,只见杨念君姗姗而来,脸上惊喜不加掩饰,“多时不见卫三少爷,一向可好?”
薛扬被她那娇滴滴的声音刺激得哆嗦了一下,眼前这女子与上次拦路撒泼羞辱沈四小姐的疯子真的是同一个人?
“杨小姐有事?”卫长钧淡淡的问。
杨念君脉脉看他一眼,含羞笑道,“是有一桩小事,请问卫三少爷何时回京?”
卫长钧眉头又紧了些许,“杨小姐何事?”就是不肯说自己的行程。
杨念君无奈,幽幽叹口气,委屈的瞟他一眼,道,“我常听义父夸你少年英雄,十分了得,语气亲近熟络;又听卫夫人提起我义父,说是两家通好,情同一家,我年幼无知当真的,你却怎么这般疏离。”
“……”卫长钧的心肠大概和他一贯使用的刀枪一样,又冷又硬,听完这一番幽怨倾诉,愣是无动于衷,“杨小姐有事直说,我还有事要走了。”
薛扬差点笑出声,幸好站在卫长钧身后,没人看见。
杨念君真个是气了个仰倒,咬着牙提上一口气,继续解释,“我已数年不见义父,甚至思念他老人家,有心尽孝,奈何路远难及,听说卫三少爷春节后要上京,这才动了心思,想托你带些东西给义父,算是我的一点孝心。”
“听说闵将军每年都会遣人来分宁,你有什么东西,直接让他们带回去就是。”
杨念君被噎得快要咳嗽,到底脸皮厚,只是微微有些脸红,“今年尚未来,因此才想……”
“不妨再等等。”卫长钧本来就抑郁着,只是不想过于被情绪左右,才耐着性子听她说话来转移注意力,听她罗嗦半天,耐心彻底耗尽,不等她说完,丢下几个字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杨念君看到薛扬在后面捂着嘴乐,气得咬牙切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