糟心事儿一出接着一出,沈清兰心胸再开阔,这会儿也抑郁烦躁了,她沿着园子里的小路来来回回的走了几遍,才渐渐平静下来,再回去时,霍立已经不在。
“怎么走的?霍太太来带走的?”
翡翠摇头,“霍太太来的时候,霍少爷已经不见了,霍太太就去二太太那坐了坐,才刚走的。”
沈清兰没心情追问霍立的去向,只要走了就行。
下一刻,林氏来了。
“霍家少爷是怎么回事?”林氏快人快语,对女儿说话更是不拐弯、不含蓄。
沈清兰去看翡翠,林氏一挥手,“你别看她,我是从霍太太那猜出来的,我哪有想见她,怎么她突然过来了?是不是你的意思?”
“是。”条条缕缕分析透彻了,沈清兰就不再瞒着母亲了,把霍立这两天的异常举动一一说了。
林氏一听,差点没拍案而起,直奔霍太太那去,到底修养好,又忍了下来,却是怒而不争的冲着女儿恨道,“姓霍的不要脸,你还替他遮着掩着?连我也瞒?”
沈清兰无奈而委屈,“我只当不理他便可消停,何必说到长辈面前,把事情闹大,让大伯母和大姐姐知道不是伤了她们的心?谁知他还不罢手,万一被人看见叫人传出闲话去,只得告诉您。”
“你这心肠……算了,看在你大姐姐的份上把,他若再不纠缠,我就饶了他,幸好还没出现闲话,但是陆家那边,”林氏气不打一处来,狠狠瞪了女儿一眼,愁得眉头打结,“陆家明明已经知道这丑事,却捂得毫不透风,既是大家做派,也有示好的意思,唉。”
林氏白她一眼,沈清兰反应过来,不知所措。
陆家明知霍立有意,仍然送礼示好,是摆明心意的意思吗?
沈清兰在屋里闷了两天,觉得骨头都僵硬了,趁着雪后难得放晴,又去老安人那多转几圈。
不知道是老大夫诊断高明呢,还是沈清兰一定安了心在这过年,老安人心情一痛快,病就好得快些,现在除了懒得下床走动,已不再和前几天一样昏睡了,每天靠在床头坐着,精神与平时无异。
沈清兰这次去的时候,又不巧了,屋里不但有邱氏,还有沈威。
她没当回事,正准备敲门进去,又意外的听到些话。
说话的是邱氏,语气明显有些焦急,“母亲,陆家的礼物还堆在屋里呢,您这会儿又提起顾家,一女不许两家,您……”
“胡说!”老安人像是动了怒,“什么叫一女不许两家?兰姐儿已经许人了吗?陆家的三媒六聘在哪里?”
邱氏挨了训也顾不上,急道,“虽然没有三媒六聘,但这意思是不差了,再说,一直以来,您不是也支持的嘛。”
老安人怒气消了几分,仍是迟疑不定,“陆家是有结亲的意思,但顾家也有,我看顾家公子的模样、人品都很难得,兰姐儿跟着他不好?”
沈清兰既尴尬又难受,转身要走,又被邱氏一句话绊住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