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玉道,“不如再看看别的。”
沈清兰将帕子收了,又挑拣别的,只是再没找到合适的。
碧玉建议,“来的时候也没料到会遇上顾家两位小姐,自是没做准备,四小姐倒不如现买些新的做礼。”
沈清兰沉吟,“也好,只是我对分宁也不熟悉,不如仍去那珠宝铺子买两件首饰罢,我看刚买的珍珠项链就很不错,想来铺子里还有许多别的好东西。”
因为天色不早,沈清兰不想再出门,将东西收拾一番,只等明天再去。
到薄暮时分,沈清兰闲来无事,又去林氏屋里陪着说话,忽想起霍太太来,笑着打听,“母亲跟霍太太说了陆家宴席的事?”
林氏笑睨女儿,“她自己亲妹妹都不说,我说这个做什么?回头她们俩再吵闹起来,我里外不是人。”略略沉吟,又道,“却也不能一问三不知,不过是拣些无关紧要的话罢了。”
沈清兰也乐,“咱们做客的,倒成了劝架的。”
林氏冷笑着敲她脑袋,“劝架可不是件好玩的事,劝好了,那是人家俩原本就手足情深,劝裂了,倒是你从中作梗、挑拨离间。”
沈清兰吐舌头嘻笑。
“有外人在,可不许这么做,大姑娘家吐舌头,一点淑女模样都没有。”林氏笑嗔,到底舍不得板起脸。
沈清兰笑,“我看大姐姐就挺淑女的。”
林氏点头,含笑道,“你大姐姐确实没话说,你也该学学。”
“我去瞧瞧祖母,不听您絮叨。”
沈清兰捂着耳朵往外走,冷不防外头冲进来一人,险些迎面撞上,幸好她闪避得快,定睛一看,却是芙蓉。
“怎么了这是?”林氏惊问。
芙蓉跑得直喘,忙道,“二太太,老安人病重了。”
“什么!”林氏和沈清兰同时惊呼,风风火火就赶了过去。
“白天不是还好着吗?怎么突然就加重了?”
路上,林氏问,别看她平时与老安人对话时,两人都犟着劲,可一听老安人病重,她的担忧、紧张丝毫不比别人少。
芙蓉边跑边回答,“上午只是略有些精神不济,大家都当时昨夜里风大,睡眠不好;午后便有些咳嗽,却也只是偶尔一两声,大夫也来瞧过,说不碍事,谁知……谁知突然就剧烈咳嗽,还发起烧来。”
“何时开始的?是个什么由头?”
芙蓉抿了抿嘴,只说道,“约莫一个时辰前。”却没说由头。
等林氏母女赶到时,屋子里已经不少人了,几个少爷和小姐都到齐了,除了邱氏未回,连大老爷沈威也在,沈之铭还小,紧张的瞪着眼,沈清梦却最是悲伤,已经坐在床边哭哭啼啼。
老安人半靠在床上,脸色潮红,喘着气咳嗽不停,好不容易缓一缓,对沈清梦说道,“二丫头别哭了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沈清梦双眼通红,哽咽道,“祖母病得这么严重,我心里难受至极,只觉得都是因自己不孝顺的缘故,恨不得代替祖母生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