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伯母……”沈清兰满脸通红。
邱氏大笑,“在大伯母面前有什么害羞的?男大当婚、女大当嫁,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,要不是你离得远,我这个大伯母还要多操心操心你的终生大事呢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问过老安人,知道你还没订亲呢,不过问你母亲,又有些含糊。”邱氏笑看沈清兰,无视她火辣辣的脸颊,“你莫害羞,跟大伯母说,你父母在申州给你定了人家没有?”
沈清兰被她笑盯着,快要坐不下去,她实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,也只好声若蚊蝇的答一句,“这种事都是父母做主,我不知。”
邱氏不太满意这个答案,又道,“你年纪也不小了,害羞归害羞,可不能不闻不问,毕竟事关终生,就是我,也忍不住要为你想一想,你那天也去了陆府,印象如何?”
果然,绕来绕去,终于绕到陆家了。
沈清兰再没了食欲,放下筷子,低头不语。
邱氏却只当她是猜出自己做媒的心思才羞于开口,哈哈一笑,继续深入追问,“陆大人是洪州别驾,与你大伯父相交多年,两家关系极是要好,彼此也算知根知底;你父亲是申州别驾,两家正是门当户对,难得的是,陆家人口简单,只有一根独苗,连个庶子都没有,这样的人家当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,那陆家公子你也见过,今天还……”
“啪!”的一声,紧接着又是一阵瓷器相撞声,只见沈清芝将筷子猛地拍在桌上,愤而起身,摔袖而去。
邱氏愕然,面色尴尬。
沈清梦忙道,“母亲,我去劝劝三妹妹,四妹妹,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,三妹妹只是心情不好,可不是因为母亲对你好。”说罢,也匆匆追出去了。
饶是邱氏早有准备,这个局面也让她觉得难为情。
沈清兰却骤然轻松了很多,沈清芝的暴怒离席把邱氏越来越露骨的话及时的掐断,免去了自己的窘迫,想必邱氏再急于撮合,也不便往下说了吧。
可她仍是低估了邱氏的坚韧,只见她喝了口汤,清清嗓子,又要继续做媒,沈清菀实在看不下去了,也放了筷子。
“母亲,四妹妹难得过来吃顿饭,您看您一直说话,四妹妹都吃不饱了。”
邱氏讪讪一笑,只能作罢。
沈清兰长长的松口气,越发喜爱这个姐姐。
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,还有丫头的声音,“老爷回来了。”
沈威迈步进来,扫过桌子,呵呵一笑,“兰姐儿来了,甚好。”一张国字脸红红的,像是刚喝了酒。
沈清兰忙离席行礼,谁知沈威身后又跟进一人,赫然是霍立,他也是胀红着一张脸,看着沈清兰呆了呆,然后很懂事的挨个打招呼。
邱氏道,“怎么?你们俩都喝了酒?”
沈威揉着眉心直笑,“今天确实喝得有点多了。”又指着霍立,慈祥的拍了下他的脑袋,笑骂,“这小子才憨呢,明明自己喝多了,还硬着脖子帮我挡酒,瞧瞧这张脸,都红成什么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