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渊,你也是来陆府赴宴的吗?”
卫长钧莞尔,点头答道,“是的,真是巧。”他看着沈清兰,目光深邃中蕴含温柔,声音低沉、似乎藏着笑意。
沈清兰“哎”了声,似乎想挪步,就被碧玉拉住。
卫长钧像是看出碧玉的担心,安抚似的对她一笑,“放心,附近没人。”
沈清兰本来还没觉得怎么样,听他一说,反而脸红起来。
她轻咳一声,“赴宴要喝酒的吧?你……是不是喝多了,离席透气?”
“暂时还没喝多。”卫长钧将她的羞赧收入眼底,微微一笑,不知为何,心情极好,也觉得逗这个小姑娘很有趣,“不过,再喝下去,肯定要醉倒。”
沈清兰愣了下,蹙起两道纤长的眉毛,像是在为某件重要的事情而发愁,以致于粉红的小嘴巴噘起来都没意识到,倒是让对面的人大饱眼福。
她忽然眼睛一亮,像是想起什么,七手八脚从腰上解下一个香囊,从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白瓷瓶,递过去。
“此药能解酒,你喝酒前服下,会舒服些。”
卫长钧笑容深深,却没接,目光落在她已缩回去的香囊上,像是很为难,“四小姐的好意我感激不尽,只是瓷瓶太小,我怕弄丢了,岂不辜负四小姐一番好意?能不能把装瓷瓶的香囊也一并送给我?”
沈清兰心头一跳,握着香囊的手烫起来,这香囊是自己亲手绣的,送给一个男子恐怕不合适,略略迟疑,又想,子渊当初给自己送药,仗义相助,光明磊落,何曾有过龌龊心思?自己要是胡思乱想,反而显得小人了。
“好。”她攥了攥香囊,到底还是递过去。
这一次,卫长钧毫不犹豫的接过来,装好药瓶,仔细的系在自己腰带上。
沈清兰见他动作细致温柔,又些尴尬,又看他目光专注,并无轻佻之意,也就放了心。
“四小姐怎么随身携带解酒药?”卫长钧摩挲着锦囊,看似随口一问。
沈清兰不知如何回答,她本来是想给大哥沈之铭的,但是从出门就再也没见着,想给也没法给;现在既然给了子渊,再说是为别人准备的,岂不是让子渊尴尬?
卫长钧却是个聪明人,莞尔一笑,“我与之铭同席,一会留一半给他。”
沈清兰惊喜的看他,脱口道谢,“多谢子渊。”
卫长钧目光如春水,点头笑道,“这里静雅闲适,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地方,只是过于偏僻、清冷,冬日里尤其阴寒,不可呆久了。”
沈清兰笑,“子渊说得极是,我正准备离开。”想了想,还是提醒一句,“虽有解酒药,到底还是少喝些好,免得伤身。”
“好,子渊听四小姐的。”
都快走到大厅了,沈清兰才想起一件纳闷事,他还知道自己是四小姐?看来是大哥告诉他的。
碧玉却一路皱着眉,自有她的担忧,她拉住沈清兰低声道,“四小姐,刚才那个男子是谁?婢子从未见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