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啥?!”那中年妇人听见了,紧张的想问,但是看看温竹青那沉着的小脸,又有点害怕,赶紧去扯她男人:“当,当家的,你听听……你听听她说啥,还要拆线……”
付里正还指着乔大爷的鼻子嚷嚷呢,猛地听见了,一转头看着温竹青正要嚷嚷,一下又想起来了,对这位还真得客气点,只能放软了口气问道:“啥?要拆线?”
温竹青将药箱子盖好了放在一边,抬眼看他:“对,还要拆线,不给诊金,我当然不能再给你们做白工!”
付里正脸上猛地狰狞了一下,然后又忍住了,只看见腮帮子的肌肉一个劲的拧着,可见气的要死,但还得强行忍住:“啥诊金要五百文?只是缝了两针……”
温竹青冷冷的道:“缝针的桑皮线论寸卖的!你当时缝衣服呢?什么线都行?”当然不至于论寸买,但她就是夸张了。
“一盒子止血消炎的药膏不要钱?知道我进了几趟山才采回来那些药?多少的草药才能做成那一盒的药膏?不要算了。”说着伸手去拿年老妇人手里的药膏盒。
那中年妇人哪里肯还,抱着忙跑开两步。
“不拆线?我们自己拆不了?剪刀剪开就行了……”那付里正还嘴硬。
温竹青冷哼:“你拆一个试试,热毒感染了可不要再来找我,小心点,感染严重了就是要锯腿的。”
原本床上那个受伤的家伙因为疼痛一直趴着,根本不想说话的,但是听到了这里,顿时忍不住了,抬起身嚎了一嗓子:“你就给诊金又能咋样?我的腿不值五百文?!”
说完了又趴下,又是哭又是哼哼的。
付里正看样子没办法了,站在那里又气又无奈的,过了一会儿给他老婆使眼色。
温竹青看见了,冷冷的道:“交了诊金就回去吧,带着这么多人来想干什么?偷东西你们还有理了?刚刚你儿子交代的那些人,回去了好好教训教训!多大的人了那么没出息?难道靠着偷邻村想发家致富?你们做长辈的不教训这些歪门邪道,还给他们仗腰子?”
付里正嘴巴动了半天,想要驳斥的,但愣是一个字说不出来。而带来的那些蛮横无理的汉子们,如今也被说的一句话答不上来。
付里正的老婆拿出来了五百文钱,蹭着过来小心的放在了温竹青的药箱子上,赶紧的又跑开,特别害怕温竹青的样子。
“乡里乡亲的,谁没有求人的时候?做人都客客气气的多好?像螃蟹似得横行霸道,真有事的时候谁会帮忙?”温竹青冷冷的看着那个付里正教训着:“子女儿孙的不好好教育,偷鸡摸狗的不打断了他的腿,还帮着出头?你这是惯着儿子呢,还是惯着罪犯呢?别到最后把儿子惯到了牢里去!那时候且等着哭吧!”
说着收起来了五百文钱,提着箱子往外走,又看那个付里正:“把人抬走吧,我看着。”
付里正攒了一肚子的话还没说呢!来的路上都想好了怎么掰扯呢,怎么把责任全都推到桃花村的人身上,甚至连要多少赔偿的银子都想好了呢!现在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呢!
被这个小姑娘训斥得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想了半天,这会儿气势也都没了,再掰扯肯定也掰扯不过,再说了不是还要求她给拆线呢嘛!只能黑着脸不甘心的叫人进来,把儿子抬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