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喊我,我不是你大哥,滚!”
夏文还想说什么,夏曦拦住了他,对他摇头,“爹,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。”
夏文看了看夏承,朝着自己马车走去,脚步似有千斤重,抬不起来,以前大哥很是疼他,当年他带着尤氏回来,大哥还帮着他一起劝说爹娘,还差点因此让爹娘把他也赶出去,更甚至于在自己爹死后,他在门口跪了三天三夜,要不是大哥偷偷给他拿了吃的,他无论如何也跪不下来,直到自己娘死后,大哥突然对他改变了态度,甚至不允许他来娘的坟上哭,更是警告他,爹娘没有他这个儿子,以后不许他再回来。
夏曦看在眼里,眼睛眯了眯,回头看夏承,夏承眼里还冒着火,死死的盯住夏文的后背,恨不得盯出一个窟窿来。
“风安。”
风安放开手。
夏承冲了过去,再一次把所有的祭品踢翻,夏文的脚步踉跄了两下,伸手扶住马车。
夏曦看在眼里,眼睛微眯,等夏文和尤氏上了马车以后,她再次喊,“风安。”
“夫人。”
“带上我大伯,去他家里要账!”
众人愣住,风安也是愣了下,才大步过去,一把拎住夏承,“大老爷,得罪了!”
“你们干什么?”
夏承挣扎。
“大伯。”
夏曦散散的开口,眼光在那些被他踢翻的祭品上滑过,“这些东西可是花了我们不少银子,你给踢翻了,是不是该赔给我们?”
夏承,……
怒瞪着她。
“大伯不说话,就是同意了,这些祭品不多不少,花了我们五百两银子,我们也不多要,你给正好就行。”
夏承,……
怒不可遏,“夏文,你滚出来!”
“抱歉,我爹一路坐马车过来累了,得歇息一会儿了,我全权代表了。对了,给大伯说一声,我叫夏曦,是您的亲大侄女,长得玉树临风的这个是我男人。”
夏承,……
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要骂人,终归还是没有骂出来,点着头,咬牙切齿,“好,真好。”
“大伯过奖了。”
夏承,……
扭过脸去,不搭理他。
“大伯,请吧。”
夏承不动,也不看她。
夏曦给风安使眼色,风安拎起夏承,夏承挣扎,怒喊,“夏文!夏文!”
夏文刚要掀开车帘,夏曦已经打开了,对着他使眼色,夏文虽然不明白她想做什么,但也知道夏曦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做,假装没有听到,又坐了回去,夏曦也跟着上去,扬声,“三叔,您前面带路,咱们去大伯家。”
“好嘞。”
夏礼高声应的同时,风安也把夏承放在了他的马车上,他也跟着坐上去。
夏礼,……
眼看着自己的老马身体歪了几下,脚下也有些不稳了,担心的咽了下口水,回头,想要说些什么,在看到风安面无表情的脸后,又咽了回去,小心的甩了一下缰绳。
老马慢悠悠走了几步,倒是没有摔到,夏礼心放下了,但也不敢赶快了,唯恐自己这匹唯一的老马累趴下了。
夏文的马车内。
夏文的情绪恢复了一些,拿出帕子把眼角的泪擦干,带着浓浓的鼻音,“曦儿,你想做什么?”
“帮爹认亲,总不能以后咱们每年回来,都要被大伯这样赶一次吧。”
“你大伯他可能是怨恨我你奶奶死的时候没有赶回来。”
提起这些,夏文又拿着帕子摁了摁眼角,他不想在女儿面前流泪,可没有给自己娘送终,一直是他心里的痛,这些年他一直压在心里,每每没想起来,便心痛难忍,也动过回家来上坟的念头,但也想到自己大哥和三弟的态度,便都打消了,只能在他们忌日的时候,远远的祭拜一下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夏文把他当年听到消息,自己娘已经下葬了的事说出来,“那个时候,我去了南方进茶叶,一走就是一个多月,等我回来,你奶奶她已经……”
夏文哽咽着说不下去了,尤氏轻拍他后背,也跟着红了眼眶。
夏曦点头,刚才她故意激怒夏承,为的就是看他人品如何,在那种愤怒的情况下,夏承也没有对她破口大骂,显然人品是极好的。
“爹,娘,一会儿你们全听我的,我说怎么做便怎么做,你们不要反对。”
两人应下。
马车重新回了村子里,经过夏礼家门口,往前走了几十米停下,夏礼先从马车上跳下来,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老马,“到了,下来吧。”
风安把夏承从马车上拎下来,夏承挣扎了一路,也没有挣脱开他的钳制,衣襟都开了,头发也散乱下来不少。
众人都下了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