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乱成一团。
姜澜匆匆而来,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。心沉了下去,沉着声呵斥,“还愣着干什么,快把老爷和夫人抬进去。”
又是一阵慌乱,姜太傅和姜老夫人被抬进了屋内,一个放在了床上,一个放在了软塌上。
姜澜掏出自己腰牌,递给管家,“派人去请太医过来。”
管家应声,拿着腰牌出去,派了能干的小厮去找太医。
太医找来,看到姜太傅的惨状,也是倒抽了一口气,脸上都是擦伤,额头上也破了一块,还有身上,也到处都是伤。
“麻烦吩咐人打了热水过来,给太傅清理一下。”
不清理,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受了伤。
姜澜吩咐下去,姜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去端了水,小心翼翼的给姜太傅擦拭干净。
太医一一上了药,然后细细的给他查验伤势。
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,才检查完,松了一口气,“没什么要害伤,休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好。”
姜澜拱手,温和有礼,“多谢太医,麻烦给我母亲也看一下。”
太医这才注意到在软塌上的姜老夫人,过去给她把了脉,道,“姜老夫人也没事,只是受了刺激,应该很快就会醒来。”
姜澜再次道谢,亲自送了太医出去,等太医坐上马车走了以后,才转身回府,脸色阴戾,“车夫呢?”
“在院子里跪着呢。”
车夫也伤的不轻,身上的衣服都蹭破了,裸露着皮肤的地方正往外冒血。
此刻浑身发抖的跪在院中,看姜澜一步步的朝他走来,眼里都是惊恐,咚咚咚磕头,“大少爷饶命,大少爷饶命!”
姜澜在他面前站定,身上透出来的冷意,让车夫抖的更厉害了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车夫声音抖的厉害,“奴才也不知道怎么了,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,马儿突然发疯了,奴才怎么也控制不住。”
“突然?”
车夫疯乱的点头,“是,突然!在这以前马儿走的好好的,没什么异样。”
“你可曾看到附近有什么人?”
“没有,当时路上静悄悄的,连个过路的人也没有。”
姜澜眼睛眯起来。车夫是个老人了,也很心细,每日都会检查马车,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什么意外。
缓了声音,“你先下去吧,让人给你包扎一下。”
车夫头咚咚咚磕在地上,“谢谢大少爷,谢谢大少爷。”
姜澜转身往门外走,“备马。”
马儿备好,姜澜翻身上去,打马朝着车夫说的十字路口去,两名随从骑着马跟在后面。
天色才微微亮,路上几乎没有行人,到了十字路口朝着宫内去的方向,姜澜直接翻身下来,把缰绳搭在马背上,低头在路上寻找着什么。
两名随从静静的跟在身后。
一直到了马车出事的地方,姜澜什么也没有找到,抬头,看着四周,锐利的目光在各个阴暗处扫过,吩咐随从,“你们俩,去两边的巷子里看看,有没有可疑的地方。”
随从应,分开两边,很快,一名随从喊,“大少爷,您快来看。”
姜澜过去,看清地上的马蹄印,眼睛再次眯起来。
……
看着姜太傅被甩出来的那一瞬,风澈和秦侯爷上了马,从另一边出了巷子口,回了战王府。
而后两人去了主院,轻轻推开门进去。
屋内静悄悄的,静姨还在睡着,洛风也支撑不住,趴在床边睡着了,风澈摸了摸静姨额头,没有发热。
两人便又悄悄的退了出来,各自回了自己院子。
夏曦抱着恪儿睡的正香,听到细微的响动,立刻睁开眼,朝门口看去,四目相对,风澈关门的手一顿。
“睡一会儿吧,天马上亮了。”
夏曦声音如常。
风澈关上门,脱去外衣,去了床的里侧,然后大手把夏曦和恪儿都搂在怀里。
恪儿似乎感觉到了不舒服,小小的身子动了动。
风澈低头,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,恪儿睡梦中,竟然咧开了小嘴,似乎是在笑。
风澈又凑过去,在夏曦脸上亲了一下,拉过另一条薄被,盖在身上,“睡吧,我刚去看过静姨,她没事。”
……
静姨再次睁开眼,天色已经大亮,暖暖的阳光透出窗户照进来,照在她的身上,暖洋洋的。
一睁眼,便听到洛风惊喜的声音,“娘,您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