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柔的丫鬟,护卫,还有宅院下人全都带了过来,重刑之下,哪里有人敢隐瞒,纷纷抢着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。
一桩桩,一件件,包括派人去夏曦家中偷盗银两,派人火烧她的快餐店,雇人杀她,一计不成,杀了车夫栽赃给她,就连两人是怎么密谋的,以及想着夏曦认罪以后,给夏家勒索三十万两银子的事都交代了出来。
证据确凿,两人想抵赖都抵赖不了。
这一串的供词说完,俞义和月柔两人面无血色地瘫在地上。
大堂上一片寂静,就连县衙外看热闹的人都静了下来,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。
这也太骇人听闻了,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,竟然连自己的发妻都不放过,太不是人了。
风澈神色淡淡的转动着手中的扳指,不说话。
知府和县太爷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。
“大人……”
还是夏曦开了口,打散了这满堂的寂静。
县太爷心中一喜,“夫人,请说。”
夏曦躬身,道,“事已至此,还请大人判我和俞义和离,孩子归我。”
“可以。”
县太爷应的爽快。
夏曦掏出一直带在身上的嫁妆单子,“这些,是我当年和俞义成亲时,我的陪嫁,还请大人帮我要回来。”
师爷上前接过,呈给县太爷,县太爷看也没看,直接放在桌子上,“这嫁妆本就是你的,既然和离,自当你带走。”
“他还让人烧了我的快餐店。我那店里的装修可是请了高人来给设计的。还耽误了我很长时日的营生,就算两万两吧。”
“这个必须给!”县令说道。
“还有,这几年,俞义以读书为名,从我娘家骗走了几万两银子,拿去补贴他的家用,大概有五万两,这些我也想讨回来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
县太爷犹豫了一下,眼光瞥向知府。
知府汗流满面的站着,哪里顾得上这些。
风澈转扳指的手一停,淡淡的问,“这很难吗?”
“不难,不难。”
县太爷立刻应声,惊堂木一拍,“准了!”
夏曦往前走了一步,到了俞义面前,无视他的模样,道,“俞义,从今日开始,我们恩断义绝,再无瓜葛。”
“夏氏!”
俞义在做垂死挣扎,“你不想知道孩子的身世吗?”
夏曦静静的看着他,就在俞义升起希望,觉得自己还能获得一丝生机时,夏曦缓缓道,“琪儿是我的孩子,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,不管他的身世如何,他永远是我的儿子。”
风澈眼睛眯起来。
俞义嘴唇动了动,夏曦抬头,“大人,麻烦您让俞义写下和离书吧。”
县太爷示意,师爷忙拿了纸笔,到了俞义面前,把纸铺在地上,把笔塞进他的手里。
俞义握住笔,抬眼看夏曦,做着最后的挣扎,“你当真不想知道?”
“不想!”
夏曦回答的毫不犹豫。
俞义闭了闭眼,握紧笔,快速的写了和离书,签上名字,摁了手印。
师爷弯下腰,把和离书拿起来,恭敬的递给夏曦。
张爷本就对夏曦有意了,如今她又和离了,张爷想必很快就会上门提亲的。
师爷就是这么想的。
“多谢。”
夏曦接过,小心的拿在手里,询问县太爷,“大人,不知道我的那些银两……”
俞义和月柔自是没有银子的,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从夏家骗取,夏曦之所以这样说,料定了知府会当这个冤大头。
果然,她的话音刚落,知府便急忙接了口,“多少,我来拿。”
“大人就给七万两吧,至于我的那些首饰,应该还在她们手中,麻烦还给我就是了。”
“没有了,已经溶了。”
俞义喃喃的说,前些日子是月柔的生日,她看中了一款首饰,非要买,俞义拿不出那么多的钱,才回来给夏文要。
结果一文也没有要回去。无奈之下,只得把从家里拿的那两样首饰找了一个地方溶了,把溶成的金子换成了银子,又添了一些,给月柔买了首饰。
夏曦眼圈迅速红了,“那可都是我娘精心给我准备的陪嫁,都是纯金打造的,上面还刻了我的名字,你怎么能……?”
知府咬牙,“值多少银子,我来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