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在说什么?”黄氏又气闷了,她用了这么多看书的时间在这儿跟他们说话,现在却说这种让她听不明白的话。
“她是太聪明了,只怕不给一个解释,她根本就不会认我们。既然不会认了,她又怎么会听我们的呢?”柳大人刚刚想的也是这个。
“是啊,多么的聪明,我们叫她来,就是要告诉她真相的,结果她竟然凭着您一句似是而非的话,就猜到了全部,这个孩子真是……若是男孩……”黄氏想到这儿都不禁有些叹息了,若是男孩子,这样的智慧,根本不用像她一般只能躲在深闺之中,以读书画画自娱了。
“也不知道乔家知不知道。”黄嬷嬷忍不住说道,她急死了,自己跟着黄氏嫁过来,跟着她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年,到了她这个岁数,竟也不得闲,这两口子能不能让她省点心。她是看着贞娘长大,嫁人,然后看着她幸福了五年,她死亡不怪任何人,只能是天妒红颜罢了。她也远远的看着青青长大的,一直照顾青青的上灶娘子就是柳家的下人。青青重病时,她也心急如焚,她也透过上灶的那位娘子给青青送去了不少好药和大夫。
那天青青过来请安,她亲自去二门相迎,那还是她第一次真实的接触到这个孩子,她才明白,她对这个孩子是有特别感情的。所以她那天很失态,但她也深深的明白,乔家把青青养得很好,就算没有自己的远远的关注,青青也被带得很好。
而她送书时,也清楚的知道,青青并不是那种平凡人家的十五岁少女,她比自己从小带大的黄氏聪明百倍。
“是啊,乔家知道吗?老师当初有没说过?”黄氏忙看向了柳大人。
柳大人摇头:“老师的信你不也读过吗?只说觉得乔氏一族急功好义,市井中颇有人望,贞娘与乔家大郎幼年相识,颇有情谊……”
柳大人慢慢的默念出当初关于贞娘的婚事的那封信。
“你呢?你在京城,你觉得贞娘嫁得好吗?”黄氏转向了黄嬷嬷,自己的奶娘,把贞娘托负出去之后,他们出京外任,柳大人觉得京中还得有人看顾,于是把黄嬷嬷留下了,顺便看看杨家有什么要帮忙的,她能搭把手。黄嬷嬷认字不多,写信写得也七零八落的,他们远在地方,自是信息不畅的。再说,当初杨先生跟他们写信也不是商量,而是通知。
“当初大小姐被西门家西门编撰看上,要强纳为妾,幸得乔家及时下聘,以解燃眉之急。而乔爷似与西门老大人有旧,倒是帮着把事平了。”黄嬷嬷回话还是不错的。
“西门家要强纳进士之嫡女为妾?”柳大人手上的杯子轻轻的叩上,发出清脆的一声。
“似西门编撰无意遇见过大小姐一次,心慕之,未与家里商议,就送了聘礼。后西门家收回了,还向杨老大人道了歉。”黄嬷嬷对这件事很清楚,当时她也急,她只是个下人,说句不好听的,老爷子在京中留的人,也只够打听一下消息,她那时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贞娘打包送到柳家的任上去。其它的事,等着老爷回来再说。等着乔家出手,她其实还是这么想的,在她看来,这是前有狼,后有虎的事。所以她真去了杨家,问清楚了,贞娘这是故意等着乔大勇着急,去求娶于她呢。知道了这层,她自不会把这些事写进信里告诉柳大人夫妇了。
“为何没传口信,写不清,难不成也说不清?”黄氏跳脚了,这种事,竟然事情过了十五六年才告诉自己。就算他们没空带孩子,这种人生大事,他们也是想知道的。
“奴才错了。”黄嬷嬷退了一步,也懒得争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