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辛夷还没反应时,他已冲进堂屋,又冲了出来,将那些杯碗一股脑收进了篮子里,往叶辛夷怀里一拍,皱着眉头挥挥手,赶苍蝇一般,“走走走!看着你便是来气!”
叶辛夷正准备学习如何做个好徒儿,自然不想头一日便将师父气得去见阎罗王了,是以,很是听话地将篮子拎着,“哦”了一声,“一会儿午饭时,我再来。”
“不用来,让你家最小那个丫头来给老夫送,不想见你。”老铁的胡子仍然在翘啊翘。
叶辛夷点了点头,“既然师父不想见我,那我便不往师父跟前凑了,师父多多保重,莫要气坏了身子。”嘱咐了一句,叶辛夷好似知道自己说错了话,又是不安,又是怯生生的模样,见老铁侧过身子,昂着头,不愿理她的样子。
这才磨蹭着步子,耷拉着脑袋,慢吞吞走出了院门去。
谁知,院门刚关上,里面老铁却是中气十足地道,“别以为老夫不见你,你就可以偷懒!老夫给你那本心法,你若是不好好研习,改日,老夫便抽你。你也说了,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为师抽你,天经地义。”
“是,徒儿记得了。”叶辛夷在门外恭声应了,转头挎着篮子,往胡同外走去,眉心却是微微拧着,虽然老铁圆过去了,但她可以确定,那不是她的错觉。
同是殷雪乔的子女,为何对她和叶川柏,差别待遇?
难道只是因为她身子不好,又是长女的缘故,所以才格外看顾?
想起身子的事儿,自她成为叶辛夷之后,那所谓的喘疾便未曾发过。
难道是因为这内里的瓤子换了,连带着这身子也变好了吗?
“喂!”耳边恍惚似有这么一声,叶辛夷却因着想得太过专注,全然没有注意到。
这惹得有些人不满了,原本斜靠着墙壁等人的闲适没了,梁申站直身子,皱着眉,提高了音量,又喊道,“喂!叶辛夷!小爷在叫你,没听见啊?”
叶辛夷恍惚回过神来,才见得等在路边的梁申,她心绪不佳,听着梁申语气不好,自然也没什么应对的好心情,便也是蹙紧眉梢反问道,“有事?”
梁申眼底似是有一瞬燃起了火,但却又压了下去,只脸色也不太好,带着些懊恼一般,“小爷真是脑袋不清楚了,才放着那么多事儿不做,一大早跟这儿来等着你。”
不是偶遇,是他刻意在这里等她的?
叶辛夷恍然,却又有些惊疑,望向他,正待张口问什么,却见他已经转而指着手边那一堆的东西道,“家里多出来的,扔了浪费,给你们家吧!就当年货了!”
说罢,也不等叶辛夷有所反应,人便已经转身,大步而去。
叶辛夷蹙着眉,喊他不及,也不知,是否还该喊他。
转头望向那一堆东西,却又蹙紧了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