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就是我们史家心眼善,不计较这些,觉得这个事能过去就行了,才要这两千两的银子,能顾得上我侄子的温饱婚事,也就是了。”
这番话出来之后,所有的人,顿时沉默了一阵。
这就是最要紧之处了,伤了人不可怕,就怕这人不知道是啥人。
尤其是有前程的人,这前程是不可用银子来估量的,即便估量出来,也是极为贵重,且让人无法反驳。
“可是这两千两银子,的确是拿不出来……”
宋成田叹息道:“您也瞧见家里头的模样了,这虽说过得还凑合,可一年也赚不到多少银子,全家值钱东西都卖了,也实在凑不出来这么多钱。”
“这事……”
史怀富扫了一眼屋中所有的人,语气不满:“你们凑不出来,是你们的事,这钱却是一分钱都不能少的,你们自己想了办法去就是。”
这话一出口,曹氏顿时泪流满面,郭氏也是痛哭流涕。
宋家的一些前来帮衬的女眷,各自都在这里抹眼泪。
一时间,这屋子里头,是哭声一片。
“行了行了。”
史怀富拍了一把大腿:“都别哭了,不知道的,还以为号丧呢!”
“这论起来,拐弯抹角的都算是有些亲戚,许多事情我们史家也不想太撕破了脸,这样吧,一千八百两,断断是不能再少了!”
“我这也算是仁至义尽,给足了你们所有的脸面了,若是你们还不成的话,那也就别怪我们此事不私了,直接一纸诉状告到县衙里头去。”
“宋乐顺这般心肠歹毒,你们又赔不出来银子,县太爷肯定要判劳役,到时候一条人命绝对回不来,你们宋家里头,也是恶名累累。”
“丑话说到前头,这一旦报了官,宋乐顺被判了罪,你们整个老宋家子孙可就不能再有人当读书人了,整个老宋家后代前程也就全部没了,你们可得掂量掂量清楚!”
这话一出,别说曹氏和郭氏,就连其余在场的宋家人,都是脸色一白。
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,能挣的锦绣前程的,唯有读书考功名这一个出路了,但本朝律法严明,自身,父母,乃至叔伯,堂兄弟等,一人犯罪,其余人皆没有考取功名的资格。
若是宋乐顺真被定了罪,那便是断了宋家所有后代的前程,断了所有人的念想和期望。
“这事……”
宋成田也是神情复杂,不知道是该松口还是再该逼一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