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杨掌柜还说,这次你编的手链和头花,款式和颜色都极好,销路一直极好,可以暂缓一下新款式的制作,不防先把这手链好好卖上一段时日,也免得你过于操劳,累了身子。”
“对了,杨掌柜听说你伤了腿,心中担忧,却也不能亲自前来看望你,更不敢随意的给补药,怕冲了药性,只自己做了些糕点来,让我带回来,说是让你尝尝,这段时日专心养病,莫要因为赶制手链和头花,累到了自己。”
宋乐山一口气,说了许多的话,最后是微微一声叹息。
“怎么了这是?”谢依楠诧异的看着她,随后笑了起来:“莫不是觉得杨掌柜关心我的病情,是因为想着生意的缘故?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宋乐山道:“别管是因为啥,到是能看得出来,杨掌柜到是十分关切,你不是说过么,别管缘由为何,这结果才是最重要的,人情做到这个份上,也算是考虑周全,会做人做事的了,原本就是合伙做生意的人,又不是什么至交亲戚,哪里能要求那么多?
“只是我有些纳闷杨掌柜对你编的腰带的态度,先是赞不绝口,却又说可能暂缓一下,实在有些想不通这杨掌柜究竟是想做什么,到底是想要你编腰带,还是不想让你编腰带。”
宋乐山说这话的时候,这眉头都拧成了川字。
谢依楠顿时笑了笑,道:“我估摸着,应该是有两方面原因。”
“一方面是觉得我现在有了腿伤,到底精力有限,手链和头花要做,腰带也要编,到底容易分了心思,这量上头也好,质上头也罢,只怕都不能兼顾,容易砸了招牌。”
“另一方面,只怕杨掌柜也担忧着另外一桩事情,就是我这技艺之事。这许多人安身立命,只凭一个手艺,便是能吃上一辈子,而换句话来说,就是一辈子只能靠这一个手艺来过日子,我这段时日,先是手链,再是头花,现在已经是腰带了,花样更新太快,也怕这技艺用的太快,回头黔驴技穷,再没有新的花样出来了。”
“若是到时候旁人再慢慢学了这些东西去,一下子便能将这所有的东西仿造出来,那她这个铺面,也就再无任何的优势可言,这生意自然也就不好做下去了。”
“杨掌柜估摸着主要担忧这个事情,所以才想着让我压着手艺,慢慢的往外出这些东西为好。”
“那你是如何想的?”宋乐山关切询问。
旁人是如何想的,他并不在意,尤其这些不过是杨掌柜的认为和看法,主要还是看谢依楠如何想。
“这事……”
谢依楠顿了一顿,道:“杨掌柜说的有些道理,这腰带到是可以压一压,先主卖手链和头花为好。”
她初来这里,只想着不遗余力,将所有的才艺和本事都拿出来,统统都换成银子,也好证明自己这个现代人在这个封建时代的生存能力。
只是,她却忘记了一桩事,就是这个时代的潮流更迭和花样更换,还远不及现代的速度,她是大可不必如此着急的,可以慢慢的来,缓缓的做,一步一步的来。
“你若是也如此认为到是无妨,只是若单单是担忧杨掌柜的看法的话,你到是大可以坚持自己的想法,不必理会。”
宋乐山只当她是有其他方面顾虑而压制自己内心的想法,便劝说道。
“这倒不是,我的确是觉得杨掌柜此言有理,我的确是有些心急,和盘托出所有的技艺,对往后赚钱的确不利,再来,也有树大招风之弊,还是缓缓而来为好。”
“索性往后的银子只赚不完的,一步一步的来,脚踏实地的,自然也是比一跃而起更来得稳扎稳打一些。”
谢依楠解释道。
见谢依楠的确是有自己的思量,宋乐山便也就微微点了点头:“嗯,既是你如此想,那便如此做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