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红花轿一路走一路颠,颠的沈初五头昏眼花,胃里的酸水直往上顶,到最后没有忍住,在轿子里干呕起来。
她干呕的声音很快就传了出去,被跟随在花轿旁边的喜娘给听到了,喜娘一听到呕吐的声音吓坏了,赶紧命轿夫停了轿子,连忙掀开轿帘子,一股酸臭味儿迎面扑鼻而来,那味差点儿没有把她也跟熏吐了。
干呕两声,捏着鼻子继续朝里看去,一边喊道:“都还愣着干什么,快去弄点黄土过来啊。”
大喜的日子,瞧这位晦气的!
要是弄不干净,怕是她这喜娘钱等到了镇上就一文不剩了。
“乔嫂子,新娘子没事吧?”
花轿停下来了,整个迎亲的队伍也跟着停下来了。张屠夫的儿子张耀祖因为长得太胖,不能舟车劳顿,于是过来迎亲的便由他的小叔子代替。小叔子张硕年纪不大,二十五六岁,长得可比张耀祖强多了。
“没事儿,没事儿。”一听张硕问,喜娘赶紧掏出帕子朝他挥了挥,嬉笑着应付了一句,“估计是早上吃多了,这猛地一坐轿子,她适应不了就……”
“那你就赶紧清理一下,莫要耽搁了时辰。”
张硕人长得好,脾气也好,没有责怪喜娘,也没有嫌弃沈初五,只让他们赶紧清理好尽快出发。
闻言,喜娘自然立刻应是,敦促着人赶紧收拾。
轿子很快就收拾干净了,迎亲的队伍再次出发,一路上敲敲打打。沈初五没有力气折腾,众人本都以为这一桩婚事会进行的十分顺利,但没成想,迎亲的队伍刚一到达镇上,张家就传出了张耀祖暴毙的消息。
张耀祖年纪轻轻地突然暴毙,沈初五这克夫的名声一下子就坐实了,于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拜堂再次被关了起来。
直到被关了三天,张耀祖下了葬,才有人给她开门,而此刻的她早已奄奄一息了。
“侄媳妇,你多少吃点东西吧。”
给沈初五开门的是张硕,他手里端着吃的,有米粥,有包子。沈初五饿坏了,端起米粥先喝了两口,随后狼吞虎咽起来。
“你慢点吃,等吃完洗个澡就去屋里侍奉公公吧。耀祖娘死得早,这些你来,我哥一直跟耀祖相依为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