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尚书诚惶诚恐回来,连忙撇清关系:“回皇上,是。只是微臣四子已不幸……与易老弟家中的这位小兄弟并无干系。”
不论这番话众人信不信,反正荆照秋是信了。他也不想和荆家再扯上半个字,连忙附和荆老爷的话,这时候,两个倒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,谁都不想和对方沾上半点关系。
寒暄一顿后,皇帝终于感觉到有些热,众人才移步府内。后园中种满香树美植,园中曲水流觞,正是阴凉。搭了台子,一边看戏看歌舞表演,一边吃饭。荆照秋的艺术欣赏水平不高,对那些戏文是不感兴趣的,他坐在下首,遇到什么有趣的才抬头看一眼。他等着看真正的好戏呢。
不料,荆照秋想等的好戏没等到,倒是有人等不及先唱起了另一场戏文。荆照秋嘴里咬的丸子吧唧掉回了碗里,扑通一声,把啾啾吸引住了。
啾啾伸手就要抓碗里的丸子,荆照秋拦住,抓l住啾啾的爪爪咬一口,小淘气蛋,别闹。啾啾被咬一口也不恼,咯咯笑起来。荆照秋点点傻儿子的鼻子,抬头去看易之虞。
易之虞和他坐的地方隔着有点远,没他这里自由自在。怎么看,还是他家的那口子俊些。
荆照秋说的另一场戏文指的是台上。正是一曲完毕之时,忽,一人走上台前,一时间把在场的客人都惊住了。这是怎么回事,怎么好端端上去了一位小姐?
没看错的话,是小姐吧?
荆照秋咋舌,这个文秀儿究竟要做什么,他竟然有点看不明白。
只见文秀儿一身轻l盈飘逸彩色蝶衣,乌黑的青丝用玉簪绾起,足下系着银铃铛,步步生莲,清脆的银铃声叮叮当当。有按耐不住的人,虽不解这个行为,却也忍不住被吸引住了。
文秀儿虽不如懿贵妃相貌明艳,但也算清秀佳人,尤其眼角眉梢,更著一抹娇羞。她清脆的嗓音响起。
“秀儿不才,前日与人学了一只《霓裳羽衣》,请为皇上起舞助兴。”文秀儿微微施一礼,银铃便叮叮当当作响。
啾啾听见铃铛声,耳朵竖起来,啾啾也有铃铛手镯和铃铛脚镯,叮叮当当的,他可爱听了,只是今日换了带铃铛的镯子,戴了别的,一听见这熟悉的铃铛声,啾啾便着急了。
“啾啾乖,别动哈。”荆照秋太了解他儿子的,屁l股撅一撅都知道他要干啥,便吩咐了下人去把铃铛拿来。
至于那厢,皇帝打量了这个大胆的文秀儿。在场还有这么多客人,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敢当众献舞也不知是她心大还是浑不在意。皇帝挑了挑眉,看向懿贵妃,意思是说,你妹妹这是?
懿贵妃眼皮直跳,该死的文秀儿,又在做什么妖。如今是什么身份,怎么说也是她懿贵妃的妹妹,怎好自降身价,在众人面前献舞,又不是舞姬婢女。她尴尬一笑,刚要解围,让文秀儿下去,皇帝忽然拍拍手。
“秀儿既然如今有心,那朕就耐心欣赏你的舞姿了。”
懿贵妃攥在手心里的帕子都快要撕碎了!该死的文秀儿,这是存心丢她的脸面。懿贵妃只感觉面色宛若火烧,有人在撕她这个贵妃的脸,她好不容易从普通商户女攀上凤凰枝,成为后宫独宠无二的贵妃,哪禁得住这么一顿羞辱。‘
偏偏,皇帝竟然真让她跳了。文秀儿每跳一步,就是在懿贵妃心尖上插一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