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长眼睛没脑子的,一双贱手不如干脆剁了去。荆少,您说是不是?”燕青话风一转,忽然又是平日开朗的少年样。
但荆照秋已绝不相信这一个看似活泼天真没半分心计的燕青会是个“真天真”的少年。易之虞手下这些人不论年纪,个个都是个人精,人人都是一把锋利的好刀。
荆照秋也对他笑笑,继续嗑瓜子:“对,你说的对。当然剁了是不是?
燕青忽然道:“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。路过西河东岸,我见到河边有在修筑祠堂,去问了问,原是在给好佛理的太后庆生修筑一个观音祠。我想过去看看,被人拦住了。”
易之虞顿了一下,慢慢回忆起来。
“那庵堂还不曾建好。三年前,便听他请旨修建观音祠,以贺太后七十大寿。太后高兴得很,只是却不好大动土木,他信誓旦旦言一切会节俭行;事,绝不会劳民伤财,又以孝道之名,让皇帝也不好开口驳回。皇帝若驳回了算什么,贵为天子却连太后七十大寿都不能修一个观音祠?”
原是三年前开始修建,又是一切从简,明年都要到了太后寿辰,也不见他把观音祠修出来。他倒要看看,究竟修了什么东西,费了这么久时间?
“你二人夜里去探个究竟,小心行l事,莫要被人发现。”
等两人再回来时,天刚蒙蒙亮。荆照秋正睡醒,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。他也随即坐起来。
“这么早?”
“他们回来了。”
“我也起来。”荆照秋睡不着了。
燕朱和燕青带来的消息出人意料,却又在意料之中。
“呸,里面根本没观音像。”
燕青骂了一句,噼里啪啦一顿说.
“张家老宅主事的是那长子,说是观音祠,里面却是个生祠,祭的可是张平!那蠢蛋张哲平,为着想讨好张平,便用造观音祠的名目,给张平建生祠。钱哗啦啦跟流水一样花,用皇帝的钱,建自己的庙,不知多好打算。说是一切从简,可依着给太后建庙的借口,想批什么有谁敢拦着。至于什么观音庙,明年大寿前,随便赶工一下,不就成了,还能美其名曰节俭!”
当然在场义愤填膺也只他一人而已。其他人要不事不关己毫不关心,要不冷冷淡淡面无表情,衬得燕青倒像个莽撞小子。
“你们怎么都没反应啊?”
荆照秋:“哦。”这个反应够不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