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干活,荆照秋没有推辞的必要,大大方方拱手相让。
荆照秋束手旁观,倚着一张太师椅,腿上盖着毯子,一边还对着文添祯指点几句锄草的技巧。
“掐点菠菜,中午想吃菠菜。”
“菠菜?”文添祯的手一顿,继而回,“菠菜不行,和你的药相冲。”
相冲?荆照秋无法,行吧,医生说不能吃就不能吃吧。谁让他是医生呢。只是菠菜有什么好冲的,他实在不大信。
昏昏欲睡的荆照秋晒着太阳摇着椅子,看日头,易之虞也快回来了。倒是想回去睡,可这个时候睡,就赶不上吃饭的点儿了。他捞起一个瓷钵,是易之虞从市集里带的一罐蜂蜜山楂。他这些天,总觉得没味,就想吃点酸甜口的,开开胃。
连早年被他嫌弃的酸梅蜜饯也捧起来吃了。酸倒牙的酸梅,一口气能吃大半罐,水也喝了不少,只是倒霉了夜里,总是起夜。
荆照秋正捡了一粒山楂丢进嘴里,摘完青菜的文添祯正往这儿看了一眼,忽然火烧屁l股似跳了起来,冲到荆照秋面前,抢了那瓷钵,吹眉瞪眼的。
好家伙,他刚被抢了山楂,还没吹眉瞪眼呢,这家伙竟然敢瞪他!
“不能吃。”文添祯还是那个理由,“和药相冲!”
“又冲啊?”摆明了不信文添祯,怎么他吃啥都冲,太惨了吧。
文添祯气急败坏,竟然还怀疑他的医术。
“当然了,我说的岂有不对。你可想想,你那些药有多贵,浪费的都是谁的钱。我是不必要的,左右不是我出钱。”
“得得得,你说的对,行了吧。”荆照秋眼巴巴地看着文添祯抢走了那罐山楂,好是委屈。可是钱都是易之虞挣得,也不是大风刮来的,对易之虞来说猎点东西跟切豆腐一样简单,可往山上跑,总是危险的。
荆照秋对这个钱可比易之虞心疼多。
可委屈是省不了的。
荆照秋委屈着,窝进毯子不说话。待到日头快上来,易之虞才提了大包小包东西回来,正是从市集上回来。
他一进门就放下了,直奔荆照秋,但脚步轻,荆照秋没发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