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洁儿!
——莫,不要走,我没有忘记你,没有背叛你,回来,回来!
她挣扎着甩开了黑暗中的手,快步向前跑着。可是周围的黑暗不停的吞噬着她,不管她多努力,他们之间的距离都没有拉近,反而越来越远。
最后,她竟然摔倒了,看着那道光亮好像一扇窗户,越变越小,直至完全关闭。她沉浸在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中。
“叔叔,不要走,不要离开我!”可爱的手猛地一抓,坐了起来。
她惊魂未定,大口喘着气,额头冒着汗。
“可爱小姐,您醒啦?”惠子上前,扶着她,为她擦着额头的汗珠。
“惠子?”可爱看着周围的环境,木制的屋子,透光性很好,躺着的是最传统的日式榻榻米。
“您做噩梦了吧,喝口水。”她把一碗清水递到可爱手上。
可爱低头“咕噜咕噜”地喝了几口,表情有些疑惑:“为什么,我会在这儿?傅昕和queen呢?”
“具体我不知道,只是您是总长亲自带回来的。”惠子扶她躺下,“您先躺一会儿,刚刚才醒,不适合立刻起身。”
可爱听了她的话,躺下看着她说:“山口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里?”
“好像是有人发了匿名信到总部,所以才知道您被劫持了。”惠子为她擦掉了额头的汗珠,接着道,“您想知道具体的情况,可以直接问总长,我现在就去把他找过来。”她是才刚刚换下了一夜没睡的山口介一,这会儿估计正在跟各组组长开会呢。
“额,他在家?”可爱有点意外,看看门外的日光,知道还是大早上,正常情况下他应该不在家里的。
“是,因为您还没醒,所以总长把今天的会议安排在了家里。”惠子点头解释。
“那他现在在开会?”
“嗯。”
“那就不要叫他了,等他开完会再说。”可爱不想打扰他忙正事。
惠子点头,看着她道:“那我去命人为您准备早餐。”
可爱看着她,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:“可以先让我打个电话吗?”
“额……”惠子迟疑,表情有点为难,“山口先生说了,没有他的允许,您不能打电话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惠子摇头,轻轻击掌,就听到房门被移开,从里面走进来:
“惠子姐姐,衣服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两人把一件浅蓝色碎花和服放在榻榻米上。
“好,你们去准备早餐吧。记得要清淡可口。”惠子挥手示意他们退下,而后看着可爱道:“现在需要起床更衣吗?”
可爱“嗯”了一声,坐起来,换上了全新的和服。这件的颜色很清爽,外面是一件短款雪狐皮草,清纯保暖,又华贵大气。
她开门走出房间,白色的雪世界看起来银装素裹,美丽非常。
“下雪了,难怪这么亮。”她站在阶梯上,手不自觉地伸出,去接引那一片片缓缓飘落地雪花。
“是啊,已经下了好几天了。”惠子站在她身旁,说,“这里风大,小心着凉了,我陪您去餐厅吧。”
可爱兴许是饿过头了,所以这会儿并不想吃东西。她穿上木屐,走下台阶,来到一颗腊梅树前。腊梅的香气很浓郁,但是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,黄色的花朵上盛满了白色的积雪,沉甸甸的,有些还压弯了枝干。
“未经一番寒彻骨,拿的梅花扑鼻香。”她看着这光景,越发觉得古人的诗句是非常有意境的,无论环境恶劣,梅花始终傲霜斗雪,在严冬凌寒盛放。
“一大早就站在大雪中,小心感冒。”山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他的站在台阶上,身上配了一件短款的深色大衣,那是和风特有的冬日外套,专门配上男式和服的。
在他脚步,一个圆溜溜地脑袋探出来,看到可爱立刻就跳到了地上,踏着积雪来到她脚边打圈圈,这里蹭蹭,那里挠挠,样子可比以前亲密多了。
“笨笨,你长大了,也长胖了。”可爱身上去抱它,毛长长的,摸着很松软,抱在怀里也就普通的玩具狗那么大,身上很暖和,好像抱了个小暖炉。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笨笨伸出舌头,不停哈着气,在她脸上友好的舔着。
“哎呀,很痒,很痒,快点别闹了。”可爱被它这个萌样,弄得大笑起来,不小心震落了树枝上的白雪,整个滑落,打在了他的头上,衣服上。
“坏笨笨,都怪你!”可爱连忙把它放到地上,抬手掸着身上的积雪。
山口介一走下阶梯,很自然地为她拨开那些积雪,细长的凤目划过她莹白细嫩的脖颈,留意到一抹殷红的痕迹。
那很明显是个吻痕,颜色应该有2,3天了。
他的眉头急不可见地皱了一下,拉着她的手,回到台阶上。
“好了,去吃早餐吧。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,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冷漠。
“等等。”可爱拉住他的手,说:“可以先让我打个电话吗?”
“打给季莫?”他不答反问。
“嗯。”
“不用了,我已经通知他了。”山口淡淡的应了声,他确实已经让藤田冲给季莫发了邮件,但是也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,暂时他不打算把可爱送还。
“那我可以再给他联系一下吗?”可爱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,因为刚才的梦,让她无比害怕。
“queen还在这里,所以最好不要打电话,以免被她监听。”山口说完,抬脚往前走去。
“喂,小一,你怎么了?”可爱觉得他有点奇怪,快步跟了上去。
山口介一没有说话,只是快步往前走着。
他们到了餐厅,山口先行坐下,端起桌上的清粥喝了口,很斯文地还吃着碟子里的小菜。
和风的料理向来比较精致,不像中餐一大盘一大盘,他们都是小碟子,放上几片腌黄瓜,鱼片,姜片之类的。
可爱在他面前坐下,吃了几口粥,看着他道:“那个,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?”
“你不能回去。”他很简单地回答。
“为什么?”可爱脸色一沉,不解地看着他。
“因为你是金沅菲。”他吃完了面前的早餐,漆黑的凤目很认真地凝视着她。其实,他想说因为queen说了,你离开我,就会对你不利,所以你只能留在这里。
可是,这样的回答就完全不是他的风格了。
他不喜欢被人当做好人,他也从来都不是好人,不如就一直坏下去。
“什么意思,我不是。”她出言反驳,“你别听傅昕胡说,我是可爱,不是金沅菲。”
“我不屑听他的,这是我自己的判断。”他一脸严肃,“我说过,如果金沅菲再出现在我面前,势必不会再让她离开。”
“小一,我真的不是……”
“你不需要辩驳,这是我的认定,我说你是,你就是。再多的解释也没用。”他起身走出餐厅,经过惠子身边的时候,冷冷吩咐:“照顾好她,出了什么差错,为你是问。”
“是。”惠子点头答应,看向可爱,表情有点尴尬。
她不明白主人是怎么了,好像对可爱的态度完全变了,好像变得无情了,但是眼底的光芒又不太像。
“山口介一,你站住,你到底什么意思嘛!”可爱追上去,被惠子拦住:
“可爱小姐,请您先用餐。”
“不吃,不吃,我要跟山口说话。”她推开惠子追了上去。
可是和服的裙摆处是很紧的,根本迈不出步子。稍微跑的快点,就不听使唤了,直接踩到了裙摆摔了下去。
山口转身,本想扶她的,谁知就被她扑倒在地上,做了她的肉垫。
可爱紧闭着双眼,感觉到不疼,才睁开眼睛,对上他平静又深邃的凤目。她也不急着起来,以免他又直接走人。
“你……”她才开口,就看他翻身把她压在地板上。
山口明白她的想法,所以先发制人:“你如果这么不舍得我走,我可以留下来。”语气暧昧,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,好像猎豹盯着猎物一般,随时想要将她生吞活剥。
可爱感觉到一丝危险,连忙推开他,坐起来:“谁不让你走了,我只是想知道,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。”
“不能离开。”他站起来,刚走了两步,突然驻足警告道,“你如果还要跟过来,我一定抱你回房间。”
……
“鬼才想跟着你呢!哼!”可爱的脸一下子红了,白痴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。
她坐在地板上,看着外面的雪景,心里恼火死了。
惠子注视着山口离开,来到可爱身边:“没有摔伤吧?”
可爱摇头,撇了撇嘴道:“他这是打算软禁我吗?为什么?”
“主人的心思很深,没办法猜,但是我想对于可爱小姐,他这么做一定是为你好。”惠子一直都知道山口介一心思深沉,他的决定总有自己的道理,别人无从揣测。
“什么为我好,真的为我好,应该让我叔叔来接我嘛,现在这么关着我,算什么嘛!”可爱心里是生气的,不知道山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而且还一定要说她是金沅菲。
“您别生气了。”惠子把她扶起来,道,“上次您说,等胸口的伤好了以后,想纹身,现在还想吗?”她帮她换衣服的时候发现,那个子弹的伤痕还在,虽然已经变为肤色,但是疤痕依然挺深的。
“额,你看到了。”可爱脸红了,拉着她的手,在她耳边小声道:“现在可以纹身吗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惠子点头,“您跟我来。”
她把可爱带到自己的房间,拿出一本图册说,“这上面都是纹身的图爱,您看看,想纹什么样的。”
可爱翻开仔细看了一下,指着一支春海棠说:“这个吧,颜色好看。”她很喜欢那支红粉色的海棠,落在她白皙透亮的肌肤上,会特别娇艳。
她想季莫一定会喜欢的。
惠子看着那张图,笑道,“这个可以纹,但是有点疼哦。”
“嗯,我可以忍。”
“那好,我准备一下。”惠子拿来了纹身需要的器件,让可爱褪下和服,为她纹上那支红色海棠花。
她的皮肤真的好像婴儿一样吹弹可破,红花绿叶,衬上如玉的肌肤,美得令人心醉。就连惠子都有点脸红了,心想:难怪主人会喜欢她,真的很漂亮。
这个漂亮的纹身,总过花去了2个多小时。
惠子帮她擦掉了最后一丝血珠,道:“好了,暂时不能洗澡,一周以后才可以。”
可爱坐起来,用镜子看着,图案栩栩如生,这次还真的应了一句古语:一朵梨花压海棠。
想到这里,她“噗嗤”一下笑出了声。
惠子有些莫名,以为是自己纹的不好,连忙道:“怎么了,是不是哪里不满意?”
“不是,不是。我只是觉得很漂亮,然后喜欢的笑了。”可爱摇头,她笑是因为那句古语说的是“老牛吃嫩草”的意思。对比她和季莫,真的是相当附和意境。
其实,刚开始选图案的时候,她并没有想到这一层意思,现在骤然发现是这样,只觉得是“无心插柳柳成荫”了。
“那就好,您先休息一下,我去把东西洗了。”惠子端起那些东西,起身离开。
可爱拉过被子,披在身上,心里想的是季莫:“叔叔,你什么时候才能来接我?”
另一方面,queen因为答应了山口,不会跟他抢人,所以心情并不好。她单手指着沙发的扶手,静心思考,显然是在谋划着什么。
一旁,傅昕安静地坐着,黑眸紧盯着面前的queen,脑中回想的是可爱晕倒前的话。她说如果真的爱金沅菲,想赎罪,就该把罪魁祸首绳之以法,而不是继续跟她合作。
这点,其实他很认同,可是小包子在这个女人手上,所以在没有确保小包子平安之前,他还不能对她出手。
可是,要夺回小包子,就必须让queen放心。或者他应该找季莫演一场戏,只是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相信自己。
“queen,你到底想怎么帮我抢回沅菲?”他心浮气躁地开口,又故意紧张道,“她不能和山口介一在一起,那个男人一直都沅菲有企图。他很久以前就试图把沅菲从我手中抢走了。”
“山口介一喜欢金沅菲?”queen有点意外,挑眉看着他。
“是,因为沅菲救过他。”傅昕道出事实,“所以他一直希望沅菲可以和他在一起。昨天我们撤离的时候,我无意中叫了沅菲,被他听到了,所以如果要救沅菲,就一定要尽快,迟了我怕他会伤害沅菲。”
他是有意让queen知道这件事的,他知道这个女人的真正目标是季莫,所以只要是能重创季莫的事情,她一定会做。
queen真的就笑了,微扬着唇角,显得特别得意。只要让山口介一占有可爱,那么季莫必定会方寸大乱,他越是生气,抓狂,就越会破绽百出,自己也就越容易抓住他,控制他。
“既然这样,就把这件事告诉季莫吧,让他和山口介一去抢,我们走收渔翁之利。”queen缓缓开口,打了个响指,让lee去办。
傅昕看了她一眼,就知道她会这么做。垂眸想了想,说:“queen,你不会是想把我的沅菲交给山口介一吧,这样的话,我怎么办?”他故意斤斤计较,看起来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市井男人。
“放心,沅菲是你的,你们才是夫妻,我一定会把她交到你手上的。”她看不起傅昕这个男人,但目前还有利用价值。
“不,我不相信你,我要自己去救她。”起身就往外走。
“你敢!不想要儿子了吗?”queen的声音明显高了几个分贝。
“行了,你现在也没把我儿子还给我,不是吗?谁知道我以后是不是空欢喜一场,最后老婆孩子都一个都得不到。”他故意发着脾气,要去找山口要人。
queen起身,拦住他的去路:“我已经说了,你会得到你想要的。”
“可是,现在的情况,我根本没有任何保障,为什么要相信你?”他摸着脑袋蹲下,非常窝囊地哭了。
queen冷睨了他一眼,道:“行了,我知道你心里没底,总之我答应帮你和金沅菲再续前缘,就一定会做到。当然,目前的情况,你不相信我也是正常,这样吧,我让人把小包子送过来,只要山口放人,我立刻送你们一家三口去瑞士,这样总有诚意了吧?”她一定要让可爱忘记季莫,然后当着季莫的面,跟傅昕双宿双栖。
因为只有这样的背叛,才能另一个男人痛恨一辈子。
傅昕听了这话,才止住了哭声,眼底划过一丝奸猾。他会用自己的行动,重拾沅菲的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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