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3

可爱听着外面的说话声，并不能完全听清楚，于是便勉强站起来，一蹦一蹦地靠到门边。她透过锁孔朝着外面看着，只能看到一个男人来回走动着，他的腰间别着一支电棍。一旁应该还有几个人，不过从锁孔的位置并不能看到，只是听到他们的对话。

“大哥，我看你有点燥，今晚那个小妞挺正点的，是你喜欢的那种，一定能泄火。”站在的人拿起啤酒喝了两口，声音听起来流里流气，带着一点怂恿的调调。

“她不能碰，queen已经找好买主了，必须是原装货。”另一个男人点起一支雪茄抽了两口，声音比较粗犷，那口气应该是他们的头头。

“不过前天那个不错，把她带出来爽爽。”老大做了选择，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笑了。

“没问题。”守门的男人立刻拿钥匙开门。

可爱知道他们要进来，连忙到一旁坐下，暂时不敢轻举妄动，怕会惹祸上身。

“你，出来。”男人指着墙角的那个衣衫凌乱的金发女孩说着。

“不，求你们不要找我，放过我吧。”那个小姑娘不过才十三四岁，说的是英文，一面哭，一面朝着已经挤无可挤的墙角缩着，恨不得能够穿墙而过。

“哪那么多废话！”他大步上前，很不客气地甩了女孩两个耳光，拽着她的头发往外拖。那种感觉就像是对待一头牲口，不，可以说比牲口更不如。

小女孩求救似的看着屋里其他女孩子，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帮她，有些连看都不敢看，只是暗自庆幸找的不是自己。

“姐姐，求你救我，救救我……”她突然就抓住了可爱的脚，死活不放开，水蓝色的眼眸满是渴求地看着她。她的五官不能说像橱窗里的洋娃娃那么漂亮，但也还算清秀，尤其是那双眼睛特别好看，叫人不忍拒绝她的求救。但是，可爱目前根本自身难保，绝对不会不自量力地强出头。

她低下头，小声用英文说了一句：“对不起。”

“臭丫头，你放手，放手！”男人干脆用电棍电她的手，然后拖着走出房间，锁上门。

紧接着就听到了女孩的惨叫声，以及男人们那些狰狞如果野兽一般得嘶吼声。

可爱闭上眼睛，低头靠向自己的膝盖，双手紧握成拳。如果她可以逃出去，一定把这些人打个稀巴烂。

“诶，你是z国人？”突然，有个女孩摸到她身边，用英语在她耳边小声询问。

可爱转头看着她，虽然光线很暗，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大概的轮廓。她也是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，典型的东亚人。

“你也是？”可爱看她的外表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。

女孩子摇了摇头，说：“我是日本人，川田惠子。”

可爱点头，压低了嗓音道：“我叫可爱。”谨慎地看了看门口，确定没人在过来，才接着道：“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？”

“人贩子。”惠子也是特别小心的，始终凑在可爱耳边说，“我看他们得衣服上都有刺了一朵桔梗花，应该是个有规模的组织。”

“桔梗花？”可爱没有听说过这个组织，蹙眉道，“他们要把我们卖去什么地方？”

“不知道，每个人的买主都不一样，价格也不一样。另外，这里所有的女孩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。”惠子看起来像是待了很久了，所以对一些事情了解的比较清楚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一些关于表演的技艺，比如跳舞，唱歌，演话剧等等。”惠子指了指自己说：“我会唱歌，”又指向里自己不远处的一个眼窝深邃，皮肤微黑的中东女孩说，“她会跳舞。至于被他们抓出去的那个孩子，会手风琴。”

“他们为什么要抓有表演机能的孩子？”可爱蹙眉，表示不解。以前在报纸上看到的，只要是女孩子就可以了，拐卖到山里给人做童养媳。

“价格卖得贵呀，不管是卖到高级会所，还是下九流的夜总会，再或者是被私人收藏，有了表演能力，才能取悦金主呀。”

“你怎么这么清楚？”可爱略显疑惑。

“我在这里已经快1个月了。”惠子靠着墙坐下，长长叹了口气。

“一个月？”可爱上下打量着她，说，“一个月，你一点事都没有？”她看到惠子的衣服很干净，面容也不像其他一些女孩子那么污秽，可以说跟她这个刚进来的差不多。

“怎么，以为我是他们安放在这里的套儿吗？我是已经有买主了，所以他们不敢动我。”惠子撇了撇嘴，认真打量着可爱道，“我看你也是有了买主了，不然他们一定会先给新来的破了。”

“我有了买主？”可爱更加不解了，谁会这么兴师动众地买她。

“嗯，你看那边两个，也跟我们一样。”惠子之前斜对面墙角得两个女孩，大一点得十七八岁，小一点的十五六岁，是对姐妹花，典型的金发碧眼，好像橱窗里出售的芭比娃娃。

“你被关在这里一个月，没想过逃跑吗？”可爱已经基本上清楚这个组织的买卖模式了，拐卖来的女孩子，长得好看的，会被金主直接订走，剩下的就会卖到各种娱乐场所，完全就是按照漂亮程度一等一等排下来，明码实价。再看屋里这些长相肤色各异的女孩子，可以断定这是个国际性的拐卖组织。

“跑？”惠子惊叹，这是这里的孩子完全不敢想的，“算了吧，他们那么多人，怎么跑？被抓回来，绝对会很惨的。”

“那你就打算就这么待着，直到他们把你送给你的买主？”可爱绝对不是这种等着别人来决定自己命运的人。既然惠子说，他们不敢动她，是因为她已经被买主订下了，那么就不怕他们对自己动粗了。

“不然怎么样？”惠子朝着四周看了一看，再次凑到她耳边小声道：“你有办法？”

“你想逃吗？”可爱微微挑眉询问。

惠子确定没人留意到她们的对话，才开口说：“想！”

“我不保证一定成功！但是机会很大！”可爱只需要一个同盟就好，这种计划人多了，反而会坏事。

惠子深吸了口气，用力点了点头：“你这么说的话，我愿意搏一搏。”

可爱朝着门口看了一眼，正想开口，就听到了开门声。男人们毫不怜惜的小女孩丢回房间，然后重新锁上门，就听到开门的男人又一次起哄，“大哥，火下了，咱再喝几瓶吧。”

“行，去搬一箱过来。”紧接着就听到了开啤酒的声音。

可爱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女孩，体力已经完全虚脱了，身上满是污秽，看起来楚楚可怜，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恻隐之心。

“惠子，我们背对背解一下绳子。”可爱首先要让自己的四肢自由活动起来。

“嗯。”惠子点头，用了一点时间解开绳子，然后一起把那个小姑娘扶到了身边。

“我这里有湿纸巾，先帮她擦一下吧。”可爱摸到了童亮口袋里的湿巾，立刻拿出来为她擦拭污秽。

小女孩子看着她们，眼泪止不住地落下。

“姐姐，你为什么不救我？”她的眼里有明显的埋怨。

“对不起，刚才我实在没办法救你。”可爱沉沉叹了口气，她从来都不是那种救世主，要做这种人，首先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，否则救不了人，把自己都赔进去，才是真正的不值得。

小女孩别过头，不愿意理她。

惠子看了她一眼，言语听起来特别冷静，严肃：“丫头，这种事你怪不了任何人，大家都是被抓来的，没有一个人是安全的。大家没有义务去救你，所以不要怨怼任何人。”

可爱看了她一眼，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多说。为那丫头稍微收拾干净一些以后，朝着惠子使了个眼色，两人坐到了另一边。

“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，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时候出去拐孩子吗？”可爱要继续完善她的逃跑计划。

“不一定。”惠子摇头，接着又道，“但是每三天一定会出去一次，要采办一些吃的喝的，或者把这里的女孩交易几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