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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爱嘟着嘴,不情不愿地坐回病床上,一双大眼睛满是委屈地看着他,小声道:“口渴。”
季莫的脸色依然很严肃,琥珀色的眸子静静凝视了她一会儿,才给她倒了杯水。
可爱接过水,一口气喝完了,又把杯子递给他,说:“还要。”
季莫拿回杯子,又给她倒了一杯。
小丫头又一次一饮而尽,端着杯子对他说:“还要。”
季莫以为她真的很渴,就帮她倒了第三杯水,结果可爱再次一口气喝光,正想拿着杯子继续,就听季莫开口:“想用水把自己灌饱吗?”
“谁让你不说话的,那就只能让你倒水,看你是不是还会关心我呀。”可爱嘟着嘴,说出自己的小心思。
季莫看着她,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,表情仍旧是带着怒气的:“昨晚,为什么要那么做?”
可爱就知道他为了这件事生气,撇了撇嘴说:“那你的手和脚都没好呢,如果跟着我,不是会拖累我嘛。”她的声音很小,尤其说到最后基本上都听不到声音了。
“说什么?再说一遍。”季莫的声音听起来不愠不火,温柔地让人感觉毫无杀伤力,可是那种调调和眼神,打死可爱也不敢再说。
她抿着唇,小声道:“现在不是没事嘛,说明我当时的决定是对的。”
季莫把她的每一句话都听清楚了,蹙眉道:“有多对,如果不是demon赶到,你已经被山口介一带回东京了!”季莫是真的很生气,她竟然敢把自己打晕,然后开着摩托艇穿梭在那么激烈的枪弹中。幸好是没有被子弹击中,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。
可爱瞪着他,明明是自己救了他,还要被责怪好委屈的,眼眶一下子就红:“那现在确实没事嘛,你还凶我,我这么做,还不是为了你……”说着,嘴一撇,眼泪簌簌落下。
季莫原本已经下定决心,绝对不会因为她哭就心软,这是原则性的大事,多发生几次,他估计会被吓出心脏病。可偏偏对于她的眼泪就是没有抵抗了,心好像被狠狠撞了一下,别过头,懊恼地叹了口气,坐到床上,轻轻搂住她拥入怀里:“好了,好了,知道你是为我好,但是这真的太危险了。”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脑,一遍一遍揉着她顺滑的发丝。
可爱不愿意地推着他,任性地闹着脾气。她就是为他好,他却怪她,真是委屈极了。
“可爱!”季莫的口气重了一点,反而遇到她更激烈的反抗,干脆单手扣着她的双手手腕,按到床上,“不许胡闹了。”
“你走,我不要理你,放开我!”她就是个臭脾气,尤其在季莫面前更加肆无忌惮。双眼红红的,含着倔强的泪水。她越是死命不让眼泪掉下来,就越让人心疼。
季莫实在没办法了,只好投降:“好了,是叔叔不好,不该凶你,别生气了。”好像只要面对她的事,不管是对是错,最后让步的都是自己。
可爱抿了抿唇,深呼吸了两下,说:“那你放手。”
季莫长长舒了口气,刚松开手,就见小丫头推开他,想跑。连忙又把她拽回床上:“叔叔放手,你就跑啊?怎么脾气这么坏呢?”
“对啊,我就是脾气坏,所以你可以不用理我,免得被我气死!”她别过头,嘴里说着狠话,心里却是必须让他理的。
季莫无奈地叹了口气,大手轻轻板过她的小脸,让她可以直视自己的眼睛:“你会因为叔叔跟山口‘赌命’气得甩叔叔耳光,就不知道你为叔叔拼命的时候,我这里有多气多急嘛?”拉着她的手放到心口,眼神专注又认真。
可爱看着他,手可以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,唇微微一动,说:“可是,当时情况紧急不这么做,我真的怕你会出事。”
“以后,不管是多么危急的时候,都不许把我打晕。我宁愿和你一起面对最糟糕的情况,也不希望你为了救我,受伤出事。”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,琥珀色的眸子温柔真诚,让人想拒绝都不可能。
可爱看着他,微微点头:“那你也要做到,不可以再自作主张就为了我跟人‘赌命’。”
“好。”他答应。
“那拉扣。”她伸出小指,跟他打扣扣。
季莫的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,欣然接受了她的提议: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,变了是小狗。
他轻抚她的脸颊,拇指停留在她带伤的下嘴唇处,眸光不禁暗了几分。她为他受了伤,就是自己的失责。这段时间他真的很自责,不但没有保护好她,还让她连着救了自己两次。真希望自己的伤可以快点好起来,能够切切实实地保护她。
不过,这两次的事情,让他对她充满了意外和欣喜。到底是怎么样的灵魂,才能铸就出这样一个她?明明单纯得好似天使,却又成熟得好似女神。
在她身上总可以找到这样矛盾,又特别和谐的共存。她就像是个谜,给人一种强烈的吸引力,让人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。
四目相对,他不禁低头,亲吻她的额头,鼻尖,指腹摩挲着她微红的唇瓣,声音有点沙哑:“疼吗?”
可爱的脸泛着粉色的红,轻轻摇头,喉咙有了一个略显紧张的吞咽动作。
季莫静静注视着那道殷红的痕迹,小心翼翼地吻了她的唇。比蜻蜓点水更加轻柔,淡淡的好似羽毛拨动心弦,有点痒痒的,让人莫名心悸。
突然,一串不和谐的手机铃声打破了病房内的宁静。可爱低头,连忙道:“叔叔,你的电话响了。”
季莫坐起来,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,微微蹙眉,没有立刻接起来,而是直接按断了。他为可爱拉上被子,说:“你再睡一会儿,叔叔有公事要忙,晚点再来陪你。”
可爱认真点了点头,目送他离开。在确定他不会再折返回来以后,才拿起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,查看关于“乐飞”的动向。
傅昕有给她发e—mail,内容是说对方在今天上午停止了购入“乐飞”的股票了,也就是对方的资金可能到达极限了。
可爱认真看了收购的走势,并不这么认为,应该不是对方资金到了极限,而是到了一个预算的高度,暂时停止了。她给傅昕回复了邮件,让他不要掉以轻心,沉寂之后可能是第二波更猛烈的攻势。
同时,她被“乐飞”董事会其他股东手上的原始股计算了一下了,让傅昕用比现在股价高十倍的价格买进股东会其他6个人手上10%的原始股,以免对方投机取巧,以高价收购股东手上的股份来成为公司的大股东。
一切处理完之后,她长长叹了口气,水眸直直地望着白白的天花板,表情有点疲惫。回想昨晚的惊险,脑中不禁浮现出demon的身影。
他又救了自己一次,那么及时,就像一个无形的守护神,总是能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出现。她拿起手机,给他传了一条e—mail,谢谢他昨晚救了自己。她以为他不会回复,却在即将睡着的时候听到了邮件的声音,打开一看,是他的回复,说等她的伤好了以后过去,谈一下想强行收购“乐飞”的那个公司的情况。
可爱一看这个,立刻就有了精神,直接从床上坐起来,想马上起床赶过去。下一秒就又收到了一条邮件,上面清楚写到:今天不许来,来了也不见,乖乖休息两天再说。
尼玛,这个自大狂!
“该死的demon,你除了会命令人,还会做什么!”她蹙眉低咒一声,翻了个身,拉过被子直接睡觉。
季莫是收到了钱绎的电话,才赶过去见他。这两天正好在这里举办医疗学术交流大会,所以钱绎才会在这里出现。
他在酒店房间用着电脑,听到敲门声便去开门。
季莫走进房间,才道:“出了什么事,你这么不淡定?”
“100个亿下去了,遇到了顽强抵抗,你觉得我还能不能淡定?”钱绎把手提推到他面前让他过目。
季莫认真看着那些交易情况,道:“傅昕有这么多资金吗?”
“不是傅昕哦,”钱绎点开那个为“乐飞”充入大笔大笔资金的银行户头,“是有其他人无条件的支援。”